美国国会大厦。（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美国政府可能又要“关门”了。据美国政治新闻网站Politico9月11日报道，尽管国会参议院仍在就下一个财政年度的拨款法案进行辩论，但两党参议员们的工作很可能徒劳无功。由于众议院两党和共和党内部仍在预算问题上缠斗不休，美国政府在10月1日新财政年度开始当天关门的风险正在急剧上升。

预算案通过机会渺茫

Politico称，尽管国会两党领导人都同意目前需要通过一项临时拨款法案来避免政府关门危机，但由于共和党内部保守派仍要求再削减数十亿美元开支和采取重大政策转变，而民主党人并不会支持这样的修正，将导致临时拨款法案“永远不会被送到总统拜登的办公桌上”，如何避免政府关门这道难题仍没有答案。

美国政府的财政年度是从每年的10月1日至次年的9月30日。目前离9月30日本财政年度结束仅剩不到3个星期，美媒称，尽管参议院已经在两党合作的基础上通过了全部拨款法案，但众议员们却对法案提出了一大堆修正案。根据美国的立法规则，只有众参两院对法案文本达成一致，法案才会递交总统签署成为法律。众议院将于9月12日结束夏季休假，留给议员们进行讨价还价的时间仅剩下11个立法工作日，这意味着预算案几乎不可能在9月30日之前获批。

这不是美国历史上首次出现全年预算案无法在财政年度结束前获得通过的情况。过去面临这种局面时，国会会通过临时法案来向政府提供资金，但今年的情况却变得有些棘手。尽管两党参议员在预算问题上展现了合作姿态，但众议院的情况却非常微妙。Politico称，参议员们很清楚众议院必须采取行动，但“对众议院能在短期内出现进展表示怀疑”。

如果这种局面始终无法出现突破，自10月1日零时起，没有预算的美国政府将不得不“关门”。据美媒统计，自1976年美国国会正式执行预算程序以来，美国联邦政府已经历21次“关门”，最近一次发生在特朗普政府任内的2018年12月至2019年1月，外界正在密切观察此轮党争是否会导致美国政府第22次停摆。

“甩锅游戏”再度上演

正式法案无法通过，临时法案也遇阻，这在美国两党激烈的预算博弈斗争中也称得上罕见一幕。美国《国会山报》网站称，尽管预算案还卡在国会山，但两党议员们已经对“甩锅游戏”摩拳擦掌了。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人舒默在本月早些时候表示，政府关门将是众议院共和党人“政治游戏”的错。在9月8日参议院复会后，他再度对众议院保守派共和党人发动攻击，称“预算案通过的唯一途径是两党合作”，“单独一个政党无法完成这项工作，特别是在这个政党被30到40人的极端派小团体控制、这个小团体还意图将自己的愿望清单塞进预算案并可能（在众议院）获得通过的情况下”。 众议院拨款委员会成员、民主党人罗莎·德劳罗称，共和党人回避了跨党派谈判，“他们已经放弃了领导权”。

共和党人则将攻击的目标对准了美国高企的债务，并归咎于民主党人。路易斯安那州共和党参议员约翰·肯尼迪称，“民主党人知道支出和债务累积已经失控，但他们拒绝考虑共和党人的建议。”《纽约时报》刊文称，临时拨款法案将政府资金保持在2022年12月设定的水平，但当时投下支持票的共和党议员大部分已经不再任职。共和党众议员肯·巴克称，“我们在讨论的是几乎所有共和党人都投票反对的开支水平。”

两党恶斗再次将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麦卡锡夹在了中间。《纽约时报》称，麦卡锡与温和派共和党人可以像今年5月处理债务上限问题时那样，跟民主党合作通过拨款法案，但这可能引发共和党内部强硬派的不满，这将威胁到麦卡锡的领导地位。弗吉尼亚州共和党众议员鲍勃·古德在接受福克斯新闻网采访时称，麦卡锡需要在与民主党达成协议或将政府支出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之间做出选择，“为了让他承担责任，一切都已经摆在了桌面上”。

美式民主治理失灵

早在今年6、7月份，美媒就已经对美国政府可能在10月关门做出了预警，但显然，满脑子政治斗争的美国政客们正在放任这个预警“自我实现”。

从经济层面来说，政府关门的杀伤力不容小觑。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2018年至2019 年的停摆给经济造成了约30亿美元的损失。共和党参议员罗姆尼9月5日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就表示：“政府关门并没有省钱，反而花费了更多。”

政治层面上来看，政府关门无疑将两党政治最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国会掌管“钱袋子”本是美国立国之初用以限制行政部门的制度设计，但如今已日益沦为两党谋取各自政治利益的工具和筹码。此次政府关门危机发生的直接原因，就是众议院保守派共和党人推翻了5月麦肯锡与拜登达成的债务上限协议，强硬要求众议院大幅削减除国防开支之外的几乎所有其他国内开支，因而引发民主党人的强烈不满。

而除了“不满民主党人花钱大手大脚”这个理由之外，意识形态问题也成为两党缠斗的主因。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网站刊文称，对一些强硬派共和党人来说，在政府预算中取消涉及性别或种族的所谓“极左意识形态”的社会项目和优先事项，其意义远大于替美国纳税人省钱。罗莎·德劳罗抨击说，共和党此举无疑“跨越了政治红线”。类似的场景近年来反复在华盛顿政治圈上演，令事关国计民生的公共政策出台愈发困难，折射出美式民主背后的治理失灵和制度缺陷。（文/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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